莫明

【ET】旧物 4

4、

莱格拉斯未能如愿地见到埃尔隆德，在他到达伊姆拉崔山谷之前，林谷的领主在接到一封信后，起身往东方去了，没有定下回程的日期。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他融入瑞文戴尔这个大家庭的热情，有谁会拒绝这么一个漂亮迷人，温柔得体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精灵加入他们。莱格拉斯融入得太好，以至于几天后，他在瑞文戴尔门口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送别密林的队伍，

而站在他身边的阿拉贡，居然没有感到丝毫的违和感。

莱格拉斯喜欢林谷的酒，更喜欢参加林谷精灵的聚会，尤其热衷于跟林谷的精灵开展一场随意舒适的闲谈，而他总能巧妙的掌控主题。当然，闲谈的内容会根据参与人的不同而有所变化。比如，同林谷的访客讲讲埃尔隆德大师的兴趣爱好，和林谷的侍卫说说林谷领主的生活习性，跟林迪尔谈谈瑞文戴尔主人的起居规律，与阿尔温聊聊她父亲的择偶标准，向阿拉贡问问他养父的情感经历……

自从莱格拉斯到达林谷，就肩负起陪伴尊贵客人责任的阿拉贡，有幸参与了所有的闲谈。如果不是他实在找不出动机，阿拉贡几乎可以断定即将有一场绑架或者欺诈发生。而排除这些，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

经过几天的痛苦挣扎，几番纠结后，人类青年在一条洒满星光的小道上，小心翼翼地向走在身边的精灵询问：“莱格拉斯，你……是否喜欢……父亲？”

“当然！”精灵的答案脱口而出，在看到人类青年快要扭曲的脸后，才意思到对方口中的喜欢是另一种意思，“像父亲那样的喜欢。”

从会有看起来比自己年龄更小的养母这一担忧中解脱出来的人类青年，没有留意到精灵看到他舒心笑容后严肃起来的表情，也就没有留心精灵的那句问话。

“你很担心吗，埃斯特尔？”

“你不用在意。”

密林王子一反常态地躲进了瑞文戴尔的藏书室，几天后提着一壶酒问打猎回来的阿拉贡，要不要喝一杯，阿拉贡没有找到拒绝的理由。

“你知道吗，我曾经一度很羡慕你，”莱格拉斯将两个酒杯注满，以无比羡慕的口吻开启对话，“埃尔隆德大师是如此睿智博学……”

阿拉贡喝着酒，听对方热情地赞美他的养父，等待着适当的时机表示感谢。在阿拉贡开口前，莱格拉斯变更了话题内容。

“我ada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父亲。”莱格拉斯捧着杯子，淡淡地笑着说：“在我小的时候，我很少有机会见到他，总是加理安带着我。有次我哭闹着阻止他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他居然对着我说，加理安才是我父亲。”

阿拉贡不觉得轻率评断别人的父亲是件礼貌的事，更不觉得这是在抱怨。精灵在笑，发自内心的笑容，带着些许骄傲跟自豪。他灌了满满一口酒，继续当个安静的听众。

“他从不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只有当我真正触及危险时，他才会严厉地告诫我，那是不被允许的。”

阿拉贡总觉得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某些东西，却很快就被收起。

“人类、矮人、还有一些精灵会说他暴躁、贪婪、吝啬，可他从来不在乎。他只在乎密林的精灵能否快乐的生活。”

阿拉贡回忆起他的养父唯一一次对密林国王的评价，是与一些美好的事情联系起来的。

“可我也在乎他是否快乐。一次，哪怕只有这一次，我希望他能抓住幸福的机会。在来林谷的路上，我就下了个决定。如果埃尔隆德领主还没有伴侣，只有心仪对象的话，我就，”银发的精灵停顿下，以更坚定的语气说出，“我就拆散他们！”

阿拉贡终于分辨出莱格拉斯眼中隐藏的歉意。歉意？！

“埃斯特尔，你不会介意去幽暗密林住上一段时间吧。”莱格拉斯将一直握着酒杯的双手收了回去。

阿拉贡看看莱格拉斯面前一口未动的杯子，在看看自己手中快要见底的液体。

所以，养父心仪的需要被拆散的对象是——我？？

刚理清其中的逻辑关系，人类青年就一头狠狠地磕到桌上。

“噢唔，”听声音都觉得疼的罪魁祸首，连忙站起来去将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的人类青年利落地抗上肩，同时不忘安慰受害者，“别担心，加理安会处理好你的碰伤。”

着手实施绑架案下一步计划的莱格拉斯，一转身不由地僵在那里。

优雅地依着门的暮星公主，带着宛如晨光的笑容，在莱格拉斯此刻的眼中是比魔苟斯更加恐怖的存在。

“莱格拉斯殿下，您想要将小希望带出瑞文戴尔，是否应该先问问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