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

【ET】故事4-7

4

骑着马，挎着剑，孤身来到密林的埃尔隆德见到瑟兰迪尔开口就一句你儿子什么病。这话听着像是在骂精，完全不符合林谷领主一贯睿智儒雅的形象，错在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最痛恨的事之一就是跟他说废话，埃尔隆德作为中土礼仪的典范，说起话来自然是得体有礼，委婉动听，说白了就是说话喜欢拐弯。

起初瑟兰迪尔还能忍忍，后来两个熟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瑟兰迪尔说，你改改吧。埃尔隆德答，好。

可说归说，做归做。这几千年下来养成的习惯，没有点外力迫害，想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埃尔隆德改了一百年，说话依旧是转体三周半外带前空翻的调调。

瑟兰迪尔冷静地想了想，觉得他永远也不可能适应埃尔隆德那种你猜你猜你再猜的说话模式。为了能达到和谐统一，他亲自着手改造埃尔隆德，几百年下来，竟然就让他成功了。埃尔隆德被他调教得只要一面对他就条件反射地切换到符合他要求的模式。

对于埃尔隆德劈头一问，瑟兰迪尔回他一个你傻了还是在逗我玩的白眼，说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你来。

瑟兰迪尔领着埃尔隆德去见自己的儿子跟他的养子。这两个这几天除了分开睡，就黏在一起。

莱格拉斯看到瑟兰迪尔露出的笑容，在看到自然地贴着他父亲站的埃尔隆德时僵在脸上。

瑟兰迪尔跟埃尔隆德咬耳朵：你觉得如何？

是挺严重的。埃尔隆德咬回去，瞥到阿拉贡同样呆滞的脸，又加了一句：还带传染。

瑟兰迪尔说：你住下，包食宿。

埃尔隆德问：你给诊金吗？

条件反射它不是病，无药可治。

 

5

埃尔隆德没有带任何史书过来，他本身就是活动的史书跟医书。莱格拉斯向他详细地询问了瑞文戴尔跟林地王国创建的历史。埃尔隆德、莱格拉斯、阿拉贡一起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教学时光，直到忙完公务的瑟兰迪尔加入他们。

娓娓道出的历史事迹中混入刻薄的评论，带出诸如你怎么教孩子的、用不着你管、你什么态度、就这样之类不和谐的杂音。

埃尔隆德在温和的智者与尖锐的客人间切换得自如，莱格拉斯跟阿拉贡倒是看得有些分裂。他们胡乱地找了个理由离开，将房间留给两位父亲解决如何正确看待历史这个问题。

莱格拉斯说：我不确定ada跟埃尔隆德领主是否是情侣，但是他们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我们不应该只局限在那段历史，我们再往前查。

还查？那一刻阿拉贡内心是崩溃的，他说莱格拉斯我只想做一名游侠，从未想过当一个吟游诗人。

 

6

瑟兰迪尔从浴室出来就披了一件长袍来找埃尔隆德，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在厚实的地毯上做到一步一个脚印。这是在糟蹋密林的东西，埃尔隆德也就没有理他。

他从房内的酒瓶中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到长椅上问：莱格拉斯怎么样？

埃尔隆德检查着莱格拉斯这几日查阅的书籍说：他对我们在最后联盟之战前的关系很感兴趣。

瑟兰迪尔说我跟你，能有什么关系？媲美贝伦与露西安的情侣？

他将一条腿搁上长椅，长袍滑下来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坐得甚是不雅观。

埃尔隆德说别诱惑我。

瑟兰迪尔说你要是能被诱惑，早够你生一支军队再打一次五军之战。生一堆的精灵，一堆的人类，一堆的矮人。半兽人没能活着进入瑞文戴尔，所以没有机会。

他可记得那些在林谷串门的日子里，没少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背后挨眼刀。

埃尔隆德说你要不要给我生一个？

瑟兰迪尔问你什么时候医术那么高明了？

埃尔隆德说可以试试。

嘁！瑟兰迪尔用一个不屑的长音作为他们这段话的尾声。起身提了酒瓶又倒了杯酒说：过来陪我喝酒。

埃尔隆德放下手中的书，过去接过酒同瑟兰迪尔一同坐上长椅。

瑟兰迪尔问你最近窝在林谷干什么。

埃尔隆德说我在修精灵史。

瑟兰迪尔又问修到哪一段。

埃尔隆德停顿片刻回答说最后联盟之战。

糟糕的一段，瑟兰迪尔如是说，将自己的酒杯与埃尔隆德手中的碰了碰。

 

7

最后联盟之战打了七年，埃尔隆德与瑟兰迪尔之前没见过面，联盟之战中也就见过三次，都是在不大愉悦的情况下。

第一次见面，瑟兰迪尔骑着马撅了埃尔隆德一脸的土，顺便挡住了砍向他的利剑。绿林的援军利索地解决完伏击诺多精灵的剩余奥克斯，瑟兰迪尔提拎着半死不活的埃尔隆德回到营地。

那时黑发的传令官作为一名诺多精灵还没有打上埃尔隆德的标签，受到的待遇与一般诺多精灵无异。瑟兰迪尔给他上药时力道之大让整个绿林营地都听到他的哀嚎，当然有很大原因是瑟兰迪尔突然靠近的金发闪了他的眼。

欧洛费尔恰巧经过探进头来问：儿子，你杀了他？

瑟兰迪尔按着还在抽气的胸膛问他父亲：您迫切地希望见到一具诺多尸体吗？

之后埃尔隆德也来过几次绿林营地，找的是绿林国王，不是绿林王子。

他们第二次见面是在绿林王子成为国王的那个晚上。

诺多的传令官在国王的军帐找到正捧着个洋葱啃得汗留满面的绿林王。

瑟兰迪尔眨着眼睛将眼角的汗水挤掉问你吃吗，手上是一个完整的新鲜洋葱。埃尔隆德接过来坐下默默地啃。生洋葱辛辣的味道刺得眼睛发涨，鼻子发酸。

瑟兰迪尔不知念叨着什么在埃尔隆德肩膀上睡去，汗水打湿了那片织物。埃尔隆德将瑟兰迪尔挪到床上，吩咐加里安将剩下的洋葱煮了汤。瑟兰迪尔醒来后仰着脖子将汤一口灌下。

他们的第三次见面发生在吉尔加拉德王也学着撂担子，跑去见欧洛费尔王之后。这话没有深意单纯字面意思。

金发的辛达在火堆旁见到独自发呆的黑发诺多，递过去一个洋葱问要不要吃。埃尔隆德接过来就往嘴里送。

当埃尔隆德脸上开始流汗时，瑟兰迪尔被压进一个颤抖的怀抱。

瑟兰迪尔的双手从埃尔隆德的腋下穿过在他后背轻拍说：不怕不怕。

埃尔隆德说：您能不用哄孩子的口气吗？

瑟兰迪尔依旧轻拍着说：好，我下次改。

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留下了隐患，但胜利毕竟属于他们，还是值得庆贺。联盟各个成员的幸存者们着手收拾行囊各回各家。

林迪尔将最后一个袋子放上马背时说绿林国王带着队伍回绿林了，埃尔隆德去送送的念头还没形成，林迪尔又说他们前天走的。

埃尔隆德盯着林迪尔的后背想他们前天走，你现在跟我说是几个意思？林迪尔背后没长眼睛，看不到。他也没有任何意思，只不过突然想起这事，随口跟他的领主一说。

之后，他们各自成婚生子。瑟兰迪尔没有出席埃尔隆德的婚礼，林谷的邀请函被混在其他地方的来信中一起堆在瑟兰迪尔的书桌上。等瑟兰迪尔将它扒拉出来，埃尔隆德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埃尔隆德同样没有出席瑟兰迪尔的婚礼，绿林国王的婚礼之日恰巧是林谷暮星公主诞生之时。同祝福一起送到绿林的还有一本埃尔隆德亲笔描绘的植物图鉴，被瑟兰迪尔随手塞到书房的不知哪个角落。

莱格拉斯他们确实查错了方向，他们应该往后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