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

【ET AU】在戒难逃 3

3

“你确定他在这？”

瑟兰迪尔在精灵斗篷的遮掩下直皱眉。他讨厌巫师塔的繁文缛节，并不意味着他会喜欢上人类简陋的小木屋。

“来此之前我跟米斯兰达确认过，并约定到访的时间。”

埃尔隆德肯定道，举起手准备敲门，瑟兰迪尔快他一步，抬起脚奋力踹过去。

“希望他没有失约。”

破败的木门在瑟兰迪尔的脚尖碰触到前自动打开，骤然失去着力点，让他不由地往前倒去。埃尔隆德及时出手挽救了瑟兰迪尔前扑的厄运，过大的力道却牵引着他往后倒，摔进埃尔隆德的怀里。

“欢迎两位的光临，快些进来。”老巫师扶着门对他们大笑，目光停留在瑟兰迪尔身上时，狡黠地眨着眼，“姿势不错。”

伴着几声极低的咒骂，瑟兰迪尔挣脱出埃尔隆德的怀抱，走进木屋。跟在他身后的埃尔隆德被迫复习一些不常听的辛达语，他不得不承认哪怕瑟兰迪尔的声音再优美，也无法让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变得悦耳。

瑟兰迪尔脱下斗篷随意地丢到一旁，坐到桌旁靠近窗口的那张椅子上，埃尔隆德在他身旁坐下。

“埃尔隆德说你们遇到了点小麻烦，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吗？”甘道夫清楚瑟兰迪尔不会喜欢他提供的任何饮品，索性也就不客气，坐到他们对面好奇的问。能同时难住这两位的事情可不常见。

瑟兰迪尔向他伸出左手，甘道夫觉得他被闪到眼睛。

“呃，非常漂亮珍贵的五个戒指。”

瑟兰迪尔疑惑地收回手，发现不对，将右手伸过去。甘道夫觉得再次被闪到眼睛。

“非常漂亮珍贵的另五个戒指。”

想要藏棵树，将它栽进森林；想要藏个人，把它丢入人群；想要藏个戒指，当然是把它放入戒指堆。密林王将这一准则贯彻得异常彻底。

“瑟兰迪尔……”埃尔隆德无奈地叹息着，握住密林王的手，后者不悦地想抽回却被更加用力地握住。戒指被温柔地从手指上一个个褪下，一手褪完，换另一只手，只留下右手食指上的一个。

甘道夫握着瑟兰迪尔的指尖，翻动着手掌仔细地辨认着戒指表面的黑色文字。

“这是魔戒。”老巫师惊叫出声。

“魔戒？”埃尔隆德疑惑地重复着，他从未在任何书籍中见过关于它的记载。

“这是很早以前的传闻，据说凯勒布理鹏王在打造精灵三戒的同时打造了一枚可以满足任何愿望的魔戒。”老巫师放开密林王的手指，拿出烟杆开始吸，“谁都没有见过这枚魔戒，所以都当做是误传，早已没人提及，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瑟兰迪尔怒视着身旁的精灵：“你们诺多精灵除了这么无聊的事，就没有其他事可做了吗？”

林谷的大师明智地选择沉默，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无疑都是引火烧身。

“你许了什么愿？”甘道夫非常好奇，差不多要钱有钱，要精有精，领地广袤，位高至王，国土祥和，贸易通畅，并不像外界传闻那样痴迷财富的瑟兰迪尔王会许下什么愿望。

瑟兰迪尔依旧怒视着埃尔隆德，而后者避开他的视线，垂头不语。这诡异的沉默，让甘道夫误以为自己碰触了什么禁忌的话题，他试着努力将谈话进行下去，“能否说说，这是怎么发生的？”

 

事情开始于一次埃尔隆德到密林的通常拜访，却不通常地带去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瑟兰迪尔疑惑地看着推到他眼前的小盒子，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他的故友，将盒子打开，“一个戒指？”他更加疑惑地望向他的老朋友。

“一个霍比特人将它带给我，希望我能解开它的秘密，但我对此一筹莫展。我想你在这方面具有更丰富的认知。”埃尔隆德摇晃着手腕，杯中红色的液体翻滚着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瑟兰迪尔将戒指取出，凑到眼前反复看着，然后套上右手的食指。

“瑟兰迪尔！”埃尔隆德厉声喝止。

被严厉喝止的精灵侧着头疑惑地看着他，顺着埃尔隆德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指，笑容在他的脸上展露：“埃尔隆德，你用不着如此紧张，我相信你把它交给我前确认过它没有任何的魔法波动。它看起来就像枚普通的戒指。”

是的，它咋看起来就是枚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戒指，瑟兰迪尔将手指对着光举过头，而他却无法确认它是由何种材料打造而成，并且打造的工艺比矮人的手艺更加精湛。这绝不会是枚普通的戒指。

“也许你可以许个愿望。”

瑟兰迪尔玩笑着将戴着戒指的手伸到埃尔隆德面前，却迎来对方极度不赞同的注视。这个过于小心谨慎的精灵，很多时候显得十分的无趣。

“好吧，我来许愿。”瑟兰迪尔不肯放弃他的突发奇想，他将这完全当成一个戏弄黑发精灵的小玩笑，就像以往做过很多次在亲密友人间无关痛痒的游戏，“请实现埃尔隆德在成年礼上许下的愿望。”

黑色的陌生文字在戒指表面迅速浮现，白色的光球激射出未升至半空骤然炸开，如星屑般洒落下来，洒了两个精灵一身。一切发生地太快，埃尔隆德只来得及抛开手中的酒杯抱住突然倒下的瑟兰迪尔。

 

“你不该那么鲁莽。”

“是你不该把任何闪闪发光而我又不能碰触的物件送到我面前。”

夕阳从窗外射入，打在林谷领主的脸上，使得那智慧的额头显得愈加光洁得碍眼，瑟兰迪尔恨不得上去挠上几把。他勉强地别过眼，注视着老巫师可笑的尖帽子。

“戒指抽取了瑟兰迪尔几乎所有的魔力，他无法施展魔法。勉强施放会引起全身无力，并陷入深眠。我们试过所有的办法，都没能将它取下。”埃尔隆德向甘道夫解释他们面临的困扰。

“珍爱的眼泪能破除一切诅咒，人类总喜欢那么传。”甘道夫敲着烟杆回忆起他在人类世界听到的传闻。既然林谷博学的大师都无能为力，也许可以试试其他办法。

“星光白宝石不会流泪。”瑟兰迪尔立刻反驳。

“我很惊讶，居然不是莱格拉斯。”埃尔隆德直接跳过对那种荒谬传闻的否决，对瑟兰迪尔的回答表示好奇。

“小叶子属于心爱那块。”密林王的爱憎果真分明。

“也可以是个吻。”老巫师坏心地继续散播着无稽的传闻。

病急乱投医，是这段时间瑟兰迪尔的真实写照。被各种无力感折磨得快要抓狂地他，无论多么荒谬的方法，都会忍不住去尝试。清楚这一点的埃尔隆德在甘道夫的话音刚落，就起身逃离，却被衣角绊住往一旁倒去。早他一步踩住衣角的瑟兰迪尔趁他身形不稳之际扑了上去。

精灵的体重很轻，辛达精灵的身材更是纤细，但瑟兰迪尔那么高的个子压下来，还是让埃尔隆德有种山塌了的错觉。那种错觉还没有消散去，他就被身上的精灵固定住头，那张精致的容颜在他眼中无限放大。

这实在算不得一个吻，嘴唇贴着嘴唇，牙齿磕着牙齿，唇上的触感稍瞬即逝。

埃尔隆德揉着磕到的后脑叹着：“瑟兰迪尔你……”

“闭嘴！难道我事先打招呼你就会乖乖坐在那给我吻？”瑟兰迪尔坐在他的身边，用力拽着戒指，而魔戒纹丝不动地呆在他的手上，“难道我真的要去揍哭小叶子？”

“不不，瑟兰迪尔，这些不过是人类的传闻，”老巫师及时阻止了可能会发生的无谓暴行，“魔戒的传闻还说过只要实现许下的愿望就能脱下。”

瑟兰迪尔只想骂一句，你刚才怎么不早说。他一把抓起躺在地上的精灵，拽着前襟扯到面前，逼视着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灰色眼眸，一字一字磨着牙吼着，“埃尔隆德，说出你的愿望，我保证不揍你！”

 

山谷背风的一个角落，火焰驱赶了寒冷，驱散了黑暗，离家的孩子们正围成一圈整修。

埃洛赫时不时地将手边的枯枝丢进火堆，埃莱丹在他旁边检查携带的草药。阿拉贡擦拭着长剑，吉姆利正在编织他自豪的胡子。莱格拉斯蜷着身子，一手抱着双腿将下巴支在膝盖上，脚边摊着一张羊皮纸，另一手无意识地在上面拉划，露出苦恼的神色。

“难道真的要找到阿肯宝石才能平息ada的怒火吗？”

两个精灵，一个人类，一个矮人同时停下手中的活计惊讶地看着他，最终于那块出名的宝石关系稍微密切的矮人吉姆利开口问。

“阿肯宝石没有在密林王的藏宝库吗？”

莱格拉斯认真地回忆着，然后摇头：“没有。我从未在ada的宝库中见过那块宝石。现任的矮人王曾经以孤山东侧的树林为条件希望交换阿肯宝石，被ada拒绝了，并明确告知他阿肯宝石不在密林。”

“可传闻说曾经的山下王将阿肯宝石送给了瑟兰迪尔王。”埃洛赫提出疑惑。

“传闻？”莱格拉斯忍不住提高声音，“传闻还说我ada其实不是我ada，是我nana，我真正的ada是长湖镇的镇长。真怀疑他们俩是否见过超过五次面。我宁可相信我ada跟埃尔隆德大师曾经是一对恋人。”

埃莱丹虽然没有在喝水，还是有种被呛到的感觉，不由地咳嗽起来。埃洛赫拍拍他的背，替他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莱格拉斯，如果不是确定nana当初只生了阿尔温一个，我真怀疑你跟她也是一对双生子。”

密林年轻的王子接受良好地点点头，淡然地回道：“这次我ada的人选要换成埃尔隆德大师了吗？”

对于密林王如山的传闻，密林王子表示早已见惯不怪，甚至可以自豪地说他可以编织更为新奇而精彩的故事。而他也正在如此做，并且在事情暴露的那刻，成为他离家出走的主要缘由。

“莱格拉斯，你手上的那张是什么？”阿拉贡的发问将快要偏到阿门洲的话题勉强拉扯回来。

“一张藏宝图，我从ada的宝库中拿出来的。”莱格拉斯将羊皮纸递给阿拉贡，“但是我看不懂图上的内容。”

密林王子出逃的时候，先光顾了他父亲的宝库。有能力平息瑟兰迪尔王怒火的三样是宝石、金币、埃尔隆德大师。介于这次他父王随身携带了埃尔隆德大师，莱格拉斯只能寄希望于前面两项。

阿拉贡看了看摇摇头，将它递给埃莱丹。埃莱丹仔细地研究着地图，最后失望地将他交给埃洛赫。埃洛赫接过瞥一眼就传给吉姆利，吉姆利翻着白眼将它还给莱格拉斯。

轮过一圈，没有一个表示能看懂。

“也许宝图被施了某种魔法。”埃莱丹猜测着。

魔法，在场的每一个忍不住叹息。这支冒险队由两个战士，两个半弓手，半个医师组成，没有一个魔法师。

“也许我们可以去找甘道夫，”阿拉贡想起老巫师有次对他提起的事，“通常这个时候他会住在离这不远的人类小镇。”

“埃斯特尔，你真不负你的名字，”莱格拉斯兴奋地过去拥抱他的朋友，“明天我们就去找米斯兰达。”

TBC